“日本韩寒”对话中山“忧民哥”

2011-07-19 来源于:中山日报


    一位是北京大学的毕业生,一位是往北京大学输送人才的学校校长;一位被媒体喻为“日本韩寒”,一位被网民称为“忧民哥”。昨天上午,在中山纪念中学校长办公室,“日本韩寒” 遇见中山“忧民哥”,他们谈学前教育,谈高考,谈家庭教育和国家人才观……

     贺优琳:中国的孩子是滚下山的石头,越滚越圆
     加藤嘉一:和其他领域相比,中国高考相对公平

    加藤嘉一:中国学前教育最差贺优琳:应尽快让幼儿教育纳入义务教育
    ●加藤嘉一:我觉得中国的基础教育办得很好,中国的学前教育和高等教育办得太差,尤其是学前教育。现在中国年轻人的很多问题都是小时候没有教育好的结果。
    ●贺优琳:你这个观点我非常同意。学前教育一定要政府主导,它是人生起点的基石基础。实际上对于家庭而言,负担最重的是幼儿教育,这个时间又是家长最忙碌的时候。这个社会问题牵动许多人,我不排除明年会建议尽快把幼儿教育纳入义务教育。
    ●加藤嘉一:太好了。在幼儿阶段,应该学会怎么做人,怎么尊重长者,怎么和不同的人相处,这些东西不好好体会,以后就会产生各种问题。我认为,走进社会后,最困难最纠结的就是来自北京大学等著名高校的学生。他们以为文凭能够解决一切问题,后来发现事实并非如此,其实这些都是幼儿教育没解决的问题。
    ●贺优琳:我非常同意你的看法。和幼儿教育不同,我一直提倡把一批著名的高校市场化,放水养鱼。而我们现在该管的政府没有管好,学前教育,可以少管的,又管得很死。
    ●加藤嘉一(声量提高):太对了。太对了。就是如此!
    ●贺优琳:像北大清华完全可以走向市场。为什么基础教育办得比较好?因为实行校长负责制,校长在办学的方面有充分的自主办学权。我非常同意你所说的:中国有非常好的基础教育,但是两头教育堪忧。
    ●加藤嘉一:基础教育被两头夹着。
    ●贺优琳:所以它也办得难。
    加藤嘉一:我很感兴趣,你在平时教学过程中,感觉到孩子在幼儿阶段教育存在哪些缺失?
    ●贺优琳:我觉得我们的幼儿教育主要缺乏养成教育,包括志向、兴趣、坚忍不拔的性格。日本小孩从小锻炼意志和毅力。所以我们的中学教育不得不补这方面的课。
加藤嘉一:和其他领域相比,高考相对公平贺优琳:拿出10%的名额招收偏才怪才
    ●贺优琳:为什么中国培养不出大师?我认为一是办学体制问题,另一方面是人才选拔问题。北大清华等高校只重视全才和高分,却忽视了怪才和偏才这些最有可能成大师的苗子。我敢说,大学想要什么样的人,我们就可以培养什么样的人。但大学有没有这个气魄,敢要偏才?我们校园有不少韩寒
    现象,有的小孩写了几十万字的小说,但我们并不鼓励,甚至进行打压。如果高校敢招偏才怪才,我们完全可以鼓励他们,给他们创造更好的成才条件。
    ●加藤嘉一:不过,和其他一直滞后不前的领域相比,高考还是相对公平的。
    ●贺优琳:我非常同意。我不主张现在彻底打破高考这个制度,它是目前信誉度比较高、比较公平的考试。如果北大给10%的名额给大学自主招生,能找到真正的50个偏才怪才,就足够撑起北大。
    ●加藤嘉一:太对了!不过,目前的校长推荐制不是如此吗?
    ●贺优琳:自主招生还是在推荐优等生。应该把视野向下,管他有没有读完高中,有没有参加高考,或者是高考中的漏网之鱼,招进来,有几个成大师都了不起。

     加藤嘉一:中国的高中生不比国外差贺优琳:中国的孩子是滚下山的石头,越滚越圆
    ●加藤嘉一:我在人大附中教过几年外语,我认为中国的高中生一点都不比其他国家差,语言能力、沟通能力和思辨能力都不错。但他们上大学后,开始解放自己,被动消极地面对大学生活,他们的潜力没有好好爆发出来,反而被耽误了,这是令人担忧的现象。
    ●贺优琳:在教育的过程,国外小孩的灵气和天性得到延伸,而中国小孩就像一块石头从山顶上滚下来,越滚越圆,没灵性,没个性了。没有想象力就不可能有创造力,想象力就要从小开始培养。我们这些方面的确有差距。这是整个教育体制的问题。
    ●加藤嘉一:教育不仅是学校的任务,也是全社会的问题。现在高校学生走进社会后的挫折感,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家庭教育,你怎么看待中国目前的家庭教育?
    ●贺优琳:家庭教育出问题,关键还是国家用人观出了偏差,依然延续几千年“唯有读书高”的观念。孩子们到了清华北大,实现了最高目标,就渺茫了——前途在哪,理想是什么?我们说读书可能升官、发财,读完大学才能找到最好的工作,一旦清华北大毕业生发现就业这么难,整个人都会崩溃。这样的人容易爆发极端事件,包括对自己生命和对他人生命的不尊重。而那些读职业学院的学生就业面很窄,想进入公务员队伍很难。假如我们的社会能够尊重社会各个阶层的人,不拘一格选拔人才,不唯文凭论,事情就好办。
    ●加藤嘉一:不过我也看到一些变化,不少老师、家长和学生不再把文凭看得那么绝对。就像中国政府已不把GDP当作发展的唯一指标,我相信,未来会慢慢改变。
    ●贺优琳:我认为至少要经过两代人的努力。现在有些学生已经感觉到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,不一定要去清华北大,我就是我,我要走一条适合我自己发展的路。但是,他被社会左右,被家庭左右,被学校左右。这些小孩很痛苦。不过,随着社会的发展,将来他们做了父辈,对下一代将会越来越宽容。
  作者:文/本报记者吴 娟图/本报记者吴飞雄  打印】【关闭】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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